從小吳姿瑩就很喜歡畫畫,展現出對於藝術的獨特天分,而父母也相當開明,給她自由發展的空間,在藝術這條路上,成為最支持她的重要助力。
大學進入藝術系就讀,原本喜歡畫畫的她接觸到陶藝以後,便喜歡上這項可以立體創作的技藝。知道她想學習陶藝,她的母親特別幫她報名由苗栗縣文化局主辦的古窯巡禮活動,也在這次活動認識了陶藝啟蒙老師竹南蛇窯的林瑞華。
那年暑假,吳姿瑩就天天到窯場向老師學習捏陶與柴燒的技術,當時19 歲的她,就決定要蓋一個屬於自己的窯。吳姿瑩開明的父母,都來自於臺灣的東部,爸爸的故鄉就是池上,2011 年退休後回到池上,這也造就後來吳姿瑩選擇在池上創作的最大原因。他們對於女兒的支持,也展現在陶藝製作上,2015 年吳姿瑩決定在池上蓋窯,對她來說這只是一個沒有時間表的想法,沒想到從那時候開始,爸媽已經開始積極的幫她蒐集窯燒必備的木材以及稻草,甚至路上修剪行道樹,他們也都請清潔隊載到家裡推放。當2019 年她蓋成人生的第一座窯時,原料已多到可以燒好幾窯了。
大學畢業後繼續攻讀碩士與博士,博士論文的方向是研究陶藝這項無形文化資產,在日本如何透過社會的大型網絡被保存下來,於是她到日本踏查了一年半,走遍日本大阪、名古屋、美濃、岐阜、九州等重要的陶藝重鎮。這段時間,她發現日本的美學教育與人民素質相當高,非常在乎生活的品質,藝術幾已成為日本人生活的一部分,對於生活用具也相當講究。
日本的踏查與生活,直接影響了吳姿瑩對於藝術、製陶的想像,也可以說是改變人生的重要轉折點。她不只進行博士論文的研究,身為陶藝工作者,更想觀察的是日本的創作者的生存模式。當她旅行到「丹波燒」的故鄉「篠山市」,赫然發現這裡的山邊就是一條一條的登窯,而窯的周邊就是豐腴的稻田,這個從平安時期就開始燒陶的村落,長期以來就是「農忙的時候務農,農閒的時候製陶」,以半農半陶的模式生活著,看到這樣的畫面讓她恍然大悟,知道身為製陶工作者的自己,回到池上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朝這樣半農半陶的方式前進。
當她想通了這些事情以後,毅然決然的放棄撰寫博士論文,「我覺得時間應該拿來看東西,交朋友,開始做我想做的事情,現在開始甚至還慢了一點,要趕快加緊腳步,放棄學位這件事情是毫無懸念的。」就這樣,吳姿瑩回到了池上,開始將她的許多理念實踐在池上的這塊土地上。
池上有肥沃的土壤,還有相當多的農廢料與木頭可以當燃料,各項自然條件都相當出色,生活在池上不務農很可惜,但這樣的環境不製陶更可惜,但在池上卻沒有像丹波這樣成為一個半農半陶的農村。吳姿瑩說,現在池上倚靠農村休閒產業的比重已逐漸增高,要把旅客留下來就是要「慢」,但現在池上的旅遊模式依舊騎騎腳踏車,吃完便當拍完照就離開;而工藝創作需要製成的特質正好需要時間,透過工藝的體驗,可以把遊客留在池上更久,透過工藝還可以讓民眾知道工藝與土地的關係,讓他們知道有好的土地,或是好的環境才能有好的材料燒出好的作品。同時,有好的環境,才能產出好的料理或是工藝作品,「當你透過工藝去瞭解這層關係的時候,你就會知道好的環境有多麼重要,就不會做出傷害環境的事情。」
工藝對她而言,已經不只是欣賞純粹的美感,而是觀察藝術品背後的文化意義,工藝可以是一個介面,是可以有著影響力的。「我想做的就是工藝的影響力,而不是純粹美、得獎的作品。我想要讓在池上的人,知道工藝的好處,將生活加點工藝。」
2019 年,吳姿瑩申請了「青年回留農村創新研究計畫」,開始努力推動將藝術融入生活的工作,期待號召更多在地的做料理的人,跟她一起做陶藝,期待打造出一個燒窯的團隊,並將陶藝融入餐點之中,達到她藝術與生活的期待。開啟了她與池上許多返鄉青年、東飄青年的連結,目前已經有近十家的餐廳、民宿或是私廚業者認同她的想法,開始加入團隊向她學習製陶的技術,期待未來改變池上的餐桌文化,讓飲食不再只是食物本體,擺設的杯盤也會是重要的風景。食藝、農藝、工藝其實是可以相輔相成,創造出另外的一種觀看池上的方式。
▍ 個展
2021「界-生命野性的漫流」吳姿瑩 葉茿菀雙個展 ∕ 虎山藝術館 南投縣政府文化局
2018「孿生–吳姿瑩陶藝金工塑造展」∕ 大地原創藝術空間 新竹
2006「吳姿瑩 鄭濬哲─遊異空間塑造創作雙個展 ∕ 草山行館
2002「Life Structure」FCA Gallery, University of Wollongong∕澳大利亞沃隆岡市